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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公掷砚化渚洲

来源:    作者:覃志端 刘伟铿    发布时间:2012-06-13 15:19:01    浏览量:

 

从广州坐船西行,来到距离肇庆市约二十公里的地方,就会看到一个形似墨砚的小岛屹立在西江中,这就是砚洲。相传,它是由包公抛在江中的端砚变成的。
如今,鼎湖山的观砚亭,就是为纪念此事而建的。
宋朝康定元年(公元1040年),包公从扬州府天长县调任岭南(广东)端州知郡事。经过一个多月的骑马乘舟,长途跋涉,好不容易才来到目的地。
端州(今肇庆市)是个好地方。四周山峦环绕,城北是有名的游览胜地七星岩。浩浩荡荡的西江从城南流过。包公出发时,天长县还是冰天雪地,寒气迫人;这里却满目葱郁,草木繁茂,花开不败。包公想:这个山青水秀的地方,百姓一定安居乐业,生活比较富裕的了。
包公到任的第二天,就换上便服,穿大街、过小巷去了解民情。他发现,端州的大多数居民都脸黄肌瘦,都似有病,生活过得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。他来到西江边的一条小巷,只见百姓三三两两的到西江边汲水,洗衣。突然,巷里出现几个兵丁,挑水的人赶忙闪开,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。兵丁对着一户人家吆喝:“是你的狗命要紧,还是给皇上进贡要紧?斗胆抗税,要你的狗命!”兵丁们骂着,便冲进屋里翻箱倒柜,拿了几串铜钱,捉了两只母鸡扬长而去。一个两鬓染霜的老妇人踉踉跄跄追出门口,喊道:“这是给医生的号脉钱,你们不能拿去,你们不能拿去呀!”老妇人扶着门框哭泣。包拯正要上前问个明白,这时,走来一个身材消瘦,银须飘拂的老人,他望着兵丁的背影忿忿道:“苛政猛于虎也,恶吏凶如狼也!”他安慰妇人,“号脉钱不要也就算了,你儿的病好些了吗?”老妇人把他引进屋里。包公这才发现,床上躺着个中年人,他身子探出床沿,又呕又吐。老人连忙给他切脉,询问病情,把带来的药粉给病人吃了,才止了吐。包公走上前去问那中年人得了什么病,老人打量了一眼包公,说:“听口音,你大概是外地来的生意人吧?,唉,贵客你有所不知。”老人指了指从门前流过的西江水又说,“唉,南海风涛壮,西江瘴疬多。长期饮用这样的水,哪有不生病的?”
包公细看西江水,见一团团的孑孓在水里游来游去,枯枝败叶在江上飘浮,发出一阵阵的臭味。包公想:城中百姓多有病容,大概就是饮用这不干净的河水引起的。他正要问老人请教,怎样才能让端州百姓喝上干净水时,家人包兴急匆匆地走来说:“大人请回府上,本地父老在衙门求见。”
包公听说是本地父老来访,不敢怠慢,便对老人施礼道:“老先生请随晚辈到府里叙谈,晚辈有事向您请教。”
老人见眼前衣着朴素的人就是昨天到任的知郡事,吃惊不小。他久闻包公为官司清廉,如今见他微服出访,了解民情,也就欣然同往了。
包拯回到府上,向来访者抱拳作揖道:“有劳各位久等了。”
一个绅士说:“大人昨日刚到,还未洗尘,今天一早就去体察民情,真是民之父母也,可钦,可敬。”
包公说:“朝廷派我到此任职,晚辈唯恐有负大家厚望。要将端州的事情办好,还仗各位父老鼎力扶持。”
大家依次坐下,又寒喧了一番。包兴想把大家的话记下来,他拿出从天长县带来的墨砚磨墨,磨了很长时间,墨还没磨好。
坐在包公旁边的一个绅士见了,忙站起来说:“俗话说‘近水楼台先得月’。大人到了端砚的故乡,哪有还用这又大又笨又不发墨之砚的道理?小人带来一块端砚,请大人收下。”
其他人也纷纷献上端砚:“一点薄礼,不成敬意,请大人笑纳。”
包公连忙摆手说:“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。端砚是万万收不得的,请各位拿回去吧。”
他们以为包公假意推辞,硬要包公收下。大家你推我送,相持不下。包公沉吟片刻,叫包兴先把端砚放在一边,送砚的人这才喜笑颜开,谈笑风生。
随包公一起来的那位老人见此情景,气得胡子一翘一翘,他小声骂道:“衙门之污浊,比起西江之水,有过之而无不及也!哼,什么清官!”他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。老人的一举一动,包公全都看在眼里,既不言语,也不留他。
经过打听,包公知道那个拂袖而去的老人叫徐乐天,是个开私塾的老秀才。他通晓医术,教学之余,常给人看病。遇到贫苦的病人,不但不要号脉钱,还掏钱给病人买药。他很得大家的敬重。
一天晚饭后,包公带着包兴到徐乐天家里。徐乐天心里暗暗吃惊,只是淡淡应酬几名。包公说:“早就想来拜访老先生了。因近几天公事缠身,故拖到今天晚上才来。”
徐乐天勉强答道:“大人光临,有失远迎。”
包公说:“那天正要老先生赐教,为何不辞而别呢?”
徐乐天讥讽道:“老夫没有端砚孝敬,哪敢久留?”
包公哈哈大笑,心中暗暗赞道:“好个耿直老汉。”
包兴明白了徐乐天话中的含意,解释说:“老先生,您误会了。那天,包大人怕大家一个劲儿你推我让,误了谈正经事,所以才叫小的把端砚暂时收下。过后,小的已将端砚一一送回了。
包兴见徐乐天眼中仍有疑惑神色,立即解开随身带着的包袱说:“包大人如今用的还是这块从天长县带来的砚台。”
徐乐天想起包公微服出访的情景,又见他这么晚了还来家里拜访,相信了包兴的话,向包公下拜说:“老朽见那班鱼肉百姓的乡绅送上端砚,以为大人也象以往的贪官一样见财眼开,所以一怒之下拂袖而去。老朽有眼无珠,唐突大人,真是该死!”
包公连忙将他扶起说:“老先生疾恶如仇,可敬可敬。晚生到此,想向老先生请教治理端州的办法。”
徐乐天长叹一声:“哎,端州百姓都让端砚害苦了。”
包公好生奇怪,端砚和宣纸、湖笔、徽墨,并称文房四宝。端砚极能发墨,磨出的墨汗不损笔毫,如油如漆,明亮照人。挥洒起来笔气墨韵跃然纸上,字迹历千年光泽如新,还有虫蚁不敢蛀蚀的妙处。上好的端砚不用放水,只要用嘴往砚里呵上几口气就能磨出墨汁。唐朝初期,有一次在京城考试,因为天气奇冷,所有举子刚磨好的墨都结成冰,不能答卷。独有端州举子用端砚磨的墨却不结冰。端砚有此奇效,令人吃惊,从此被列为贡品。唐朝诗人刘禹锡就写过:“端州石砚人间重”的诗句。一块好端砚价值千金,文人墨客都以有一块端砚而自豪。这样的好东西,怎么倒成了使端州百姓受苦的原因呢?
第二天,包公和徐乐天一起到端砚的产地羚羊峡去了解情况。他们乘着一叶小舟沿西江顺流而下,来到两岸山峦对峙、流水湍急的羚羊峡时,便停舟河边,登上南岸山坡。
徐乐天说:“这就是开采端砚石料的洞坑。”
包公顺着徐乐天所指方向望去,见几十个打着赤脚、光着身子的石工钻进一个阴森森石洞里,用瓦罐汲水,躬着背把洞里的水传出洞外倒掉。洞里的水掏干了,石工们把油灯放在胸脯上,平躺在洞底,仰起头来开凿石料,完全看不到唐代诗人李贺诗中“端州石工巧如神,踏天磨刀割紫云”那种豪情的一点影子!
洞口不远处,有间茅棚。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子在茅棚前生火煮番薯。石工们已经吃不起大米饭,要用杂粮充饥了。茅棚里,几个年老的石匠苦着脸,根据石料的形状,把砚刻成琴、钟、仙桃、荷叶的样子,再在砚上雕上松、鹤、凤凰、蛟龙。由于长期和凿子、刻刀打交道,他们的手指变了形,手掌粗糙得像块松树皮。包公走进茅棚里和石工们搭讪:“各位师傅辛苦了,从早忙到晚,歇一会儿吧。”
一个石工抬头望了他一眼,说:“还歇呢,昨天那个催命鬼杨书吏来过,说今年做贡品的端砚要增加二十块。”
另一个石工说:“唉,贡品年年增加,工钱却年年减少,这日子叫我们怎么过呀!”
回城的路上,徐乐天告诉包公,往常每调一个官员来端州任职,进贡的端砚数目就增加一些。徐乐天说:他年轻的时候,每年进贡十块,中年时增加到四十块,去年是八十块,今年已经是一百块了。州府的官员把付给石匠的工钱分派到各家各户。那户生病的人家就是因为交不起分派下去的砚钱,兵丁们才上门抢去号脉钱和母鸡的。分派下去的数目很大,可是给工匠的工钱却很少。有人从中大饱私襄,发了横财。那天在府上送砚的家伙,就刮了不少民脂民膏,百姓都给害苦了。
包公越听越生气:“怪不得民不聊生了!”
回到衙门,包公派人把经办进贡端砚的杨书吏找来,问:“给皇上的贡品准备得怎样了?”
杨书吏得意洋洋地说:“启禀大人,贡品早已办妥啦。给大人送礼用的端砚,小人也准备好了。”说着,双手捧上一块端砚:“这是用今年新开洞坑的石料做成的,土人称宋坑砚,大人请看砚中的石品。”他指着砚中磨墨的地方介绍说,“墨堂中那个铜钱大的紫色红晕叫火捺,犹如漫天彩霞中刚出山的朝阳。好比大人如日方东,前程远大。”
包公一言不发,又眉紧锁。
杨书吏以为包公嫌砚不够好,又捧上一块:“大人请看,这砚有三种名贵石品:这里像含露欲滴的芭蕉叶刚刚展开的地方,叫蕉叶白;这里像白色云彩的地方叫鱼脑冻;这里反射着金光银光的石纹叫金银线,好比大人富有万贯家财。”
包公用鼻子哼了一声。
杨书吏又以包公嫌砚还不够好,又赶忙捧上一块:“这是从皇坑(本地人叫老坑)开采出来的石料雕刻而成的。砚里有石品中最珍贵的石眼——鸲鹆眼。大人请看,这石眼里一层层的碧晕围着圆圆的瞳仁,如珠剖蚌,如月当空。这石眼在下雨前表面晦暗,蒙着一层水汽;天气转睛,便会晶莹生辉,好比……”
包公一挥手打断他的话:“快把进贡的案卷拿来!”
包公翻开案卷一看勃然大怒:“历年进贡的端砚都是十二块,为何向下边征收的端砚年年增加,今年已达一百块?”
杨书吏现在才明白,这回是拍马屁拍在驴腿上,吓得脸如土色,趴在地上叩头如捣蒜:“前任知郡事离任时带走了三十块。送了二十块给番禺(广州)的官员,给大人准备了十块作应酬送礼之用。剩下的小人和州里的……”
包公气得双眼喷火,拿起一块端砚往案上一拍:“借进贡之名,巧取豪夺,营私舞弊,压榨百姓,该当何罪?”
杨书吏额头叩出了血:“小人该死,小人该死!”他供了和他合伙的官吏和历年贪污的数目。
包公处治了端州的贪官污吏,把他们勒索来的钱财发还给百姓;又写了奏本送到京城,告发那些曾在端州作恶,如今已调到别处任职的贪官。端州百姓,个个喜笑颜开,人人拍手称快。
包公和徐乐天成了交情很深的朋友,常常在一块商量事情。他们跑城里,跑城外,测地形,选位置,派人加固了西江堤围,防止洪水灾害。又派人在城里挖了七口水井,从此,端州的居民喝上了干净甘甜的井水,不再因喝脏水生病了。如今,端州城里还保存着这些水井。
转眼过了三年,正当包公计划开两条大小渠,把七星岩一带的沥湖水排干,将沼泽地改成良田的时候,宋仁宗降下圣旨,要调升他当殿中丞,不能实现开渠的计划,他感到可惜。临离任的时候,他和京城到此视察的官员又到七星岩附近走了一趟,在石室岩洞里写上:
 
提点刑狱周湛同提点刑狱钱聿 知郡事包拯同至
庆历二年三月初九日题
 
直到如今,这些字迹还清晰可见。
包公要离开端州到京城赴任了,端州百姓都来码头送行。徐乐天更是依依不舍,开船后,他还沿着河岸,送了一程又一程。
船到羚羊峡,成群石工站在山坡上向包公挥手告别。包公望着这些勤劳的石工,向苍天祷告说:“愿端砚能真正造福于民,今后不要再出现利用端砚营私舞弊的事了。”话刚落音,蔚蓝的天空突然出现一团乌云,过了羚羊峡不久,狂风大作,浪涛汹涌,船不能行。包公想:难道船中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,触犯了神明?他把随行的人叫来查问,大家都对天发誓说没有做坏事。包兴捧出一个黄绸布包说:“这是徐老先生送给大人的礼物,说过了羚羊峡才能打开看。”
包公解开布包,里边是一封信和一块质量上乘的端砚。徐乐天在信中说,这是他家祖传的端砚,送给包公做个纪念。怕他推辞,所以吩咐包兴,过了羚羊峡才能打开布包。
包公向端州的方向拜谢说:“老先生的厚意我领受了。前几年惩办了贪污端砚的官吏,废除了陋规。如果我也带走端砚,今后来接任的官员又有借口大量搜刮端砚,祸害百姓了。”说毕,手一扬,把端砚抛进西江中,立时天气又变得风和日丽了。不一会儿,端砚抛下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渚洲,就是现在的砚洲。包端砚的黄绸布漂流到下游的南边河岸,变成了一片黄沙,就是如今的黄埔沙。
后来,人们在端州的城楼门口刻上“星岩朗曜光山海,砚渚清风播古今”的对联,颂扬包公的清廉,如今,这副对联还清晰可见哩。
 
 
 
摘自《西江民间故事》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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